小說《色,戒》中,便提到了來喜飯店、九如飯店、凱司令咖啡館……李安的一部電影《色|戒》,倒也硬生出一門舌尖上的“張氏美學(xué)”來。
臺灣“張愛玲宴”獨具匠心
導(dǎo)演李安拍《色|戒》,臺灣某餐廳就適時推出“張愛玲宴”,為張迷們設(shè)計出一道道屬于張愛玲的上海風(fēng)味餐,從“傾城之戀”、“色戒”、“不了情”,到“紅玫瑰與白玫瑰”、“金鎖記”、“桂花蒸”、“茉莉香片”等豐盛佳肴共計10道,每桌10人份,售價約合人民幣3200元/席。“傾城之戀”:生菜葉+臭豆腐
生菜葉與臭豆腐,前者好比是從英國留學(xué)回港的貴公子范柳原,后者則似舊時代離婚后的少婦白流蘇,兩種食材毫無交集,如同那原本不相干的兩人,但是,臭豆腐渣一旦被裹上生菜葉,腐舊的味道就被沖淡了,甚至兩者慢慢融合起來,好比是范柳原救贖了白流蘇。“紅玫瑰與白玫瑰”:面餅+火腿
白玫瑰,如凈白的面餅,寡淡無味;紅玫瑰,似蜜釀的火腿,濃烈膩味。兩者互融,各顯其味,口感俱佳,達到平衡,最好不過。只是,這愛情不比食物,紅玫瑰和白玫瑰終究難以1:1。“色,戒”:檸檬+蘆薈
甜點通常是最后一道,是壓軸,以檸檬蘆薈的組合來飾演王佳芝和老易頗有意味。檸檬似佳芝酸澀又清新;蘆薈也許過于滑嫩,入口稍不留心,便可能噎著,好比是面善心惡的老易。
上海南京西路尋老味道
“張愛玲宴”自是吃不到了,有興致的張迷,或許可借此在家中小式手藝,自己張羅一席“張宴”來;而小說《色,戒》文末提及的來喜飯店、九如飯店,如今也已經(jīng)遍尋不著。走在南京西路上,沿著張愛玲的足跡前行,“有胃口”者到是可以前去與張愛玲有關(guān)的餐館,品食此種“張愛玲宴”。梅龍鎮(zhèn)酒家:懷舊模樣+傳統(tǒng)菜式
淳子說:“上海本幫菜菜系形成、成熟是在1930年代左右。之前(1920年代)都只是大排檔,待到1930年代才演變成弄堂里的飯店,如梅龍鎮(zhèn)酒家。”張愛玲在寫《色,戒》的時候,住在梅龍鎮(zhèn)酒家所處的重華新村,因此,照理她也應(yīng)光顧過梅龍鎮(zhèn)酒家,然而“在國外,張愛玲想念起上海諸多的食品,不見提起梅龍鎮(zhèn),大約是不對胃口”。
如今梅龍鎮(zhèn)酒家還是在老地方,干燒明蝦、富貴魚鑲面等仍是招牌名菜。比起其他老飯店,梅龍鎮(zhèn)酒家的服務(wù)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好,老練的中年服務(wù)員,不會似“木頭人”般一直怵著,常常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點菜也會考慮到客人的口味和食量,很盡心。餐館里,總能見到西方人的面孔,他們應(yīng)該也是想來尋遍老上海味道。凱司令西餐館:新派模樣+傳統(tǒng)菜式
凱司令咖啡館在《色,戒》等張愛玲作品中也曾屢被“提點”,但現(xiàn)在這家臨近石門路口的凱司令,搬了家,還換了裝,已是容光煥發(fā)。落地玻璃、金屬盔甲,若里面裝的是服飾,倒像是另一家Zara。透過二樓窗戶可以看著熙熙攘攘的南京路和往來的行人,是不折不扣的“景觀房”。“凱司令”的拳頭產(chǎn)品之一是栗子蛋糕,入口香滑,甜而不膩,回味無窮,就著香濃的清咖、紅茶,不免讓人感覺纏綿。只是不知這凱司令的栗子蛋糕,有沒有起士林的好吃。同昌咖啡館:懷舊模樣+新興菜式
現(xiàn)在的凱司令咖啡館已非昔日的火車座了,但這家潛伏于南京西路地下的同昌咖啡館,要說年代興許不比梅龍鎮(zhèn)、凱司令,如今的模樣卻是當(dāng)年張愛玲筆下餐館的翻版。順著晦暗的樓道,緩步而下,仿佛與世隔絕,任憑外面的陽光如何奮力前進,終是探不到底,只得借燈光尋路??Х瑞^像是由防空洞改建而成,略有濕氣,發(fā)出淡淡的霉味,恰是這氣息更像與張愛玲有關(guān)。老式的玻璃罩壁燈,散出昏黃的燈光,照在圓拱形的墻上,光暈一圈一圈,若說似虹,更像是辟出一條時空隧道。雖有懷舊氣味氤氳,菜式是有點新派的,多是現(xiàn)代人常吃的那些蓋澆飯,據(jù)說這里的面條比較出名,想必是為了方便周圍白領(lǐng)用餐,還提供外賣,但若單叫這里的外賣,實在是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