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逼我和患慢性病的女友分手后,我每天都在罵自己,我為自己懦弱的一面感到羞愧,無地自容。這兩年,我嘗試著和別的女孩戀愛,任憑我怎么努力,卻都愛不起來。
女友身體不好,家人堅決反對
看我唉聲嘆氣,小珊可能比我還要難過,她反倒安慰我:“也許這是天意,我們都別太過勉強了,怎么辦呢?”
這就是小珊,我的女朋友,她體貼溫柔,處處為別人著想,總是忽略自己。我們戀愛兩年,2008年9月,小珊到我家見了我的父母。
我的父母對小珊比較滿意,后來,他們得知小珊患有一種慢性病,本以為這是無足輕重的小細節(jié),卻被我的父母無限放大:“即便她長得不好,或者沒啥好工作,我們都可以不去計較。但是,身體是一切的本錢,你不能娶個藥罐子回來啊!何況她也不是南京人。”“沒那么嚇人,她的病能治好,不像你們說的那樣,而且,我們有感情,什么困難都能克服……”
“什么感情?”我媽打斷我,“感情能當錢用?省省你的心吧,你這孩子談起戀愛來,幼稚透頂!”“什么幼稚?”我困惑,沒想到那點小事會引起這么大的反應,“談了兩年,都談婚論嫁了,說斷就斷,你們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我爸說話了:“我們家也不富裕,有個病人的話,拖不起,你要懂點事。”
我不想再爭論下去,對父母的想法不能理解。
一番爭取后,我們還是分了手
我費盡心思,和父母斗智斗勇也是徒勞。他們的頑固令我吃驚,我媽甚至淚如雨下。我妥協(xié)了。
小珊從我的忽冷忽熱中感覺到不妙的信號。2008年12月,一天傍晚,我陪小珊在洪武路一家理發(fā)店理發(fā)。中途,我蹲在理發(fā)店門口的臺階上抽煙。透過理發(fā)店的玻璃門,我觀察到小珊時不時地瞧一瞧我。有些話不用說出口,我們彼此都已心知肚明了。
小珊的長發(fā)剪掉了。當我抽掉半包煙,小珊推開玻璃門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我猛然站起來,幾秒鐘后,頭暈眼花。小珊扶住我,“你蹲得太久了。”
我回過神,問小珊:“頭發(fā)呢?”“剪了,難看?”小珊輕輕踮起腳尖,她輕松地蹦了幾下,動作連貫,像是從壓抑已久的窒息中解脫出來。
“別不開心。”小珊挽住我的胳膊,“我都知道了。”“知道什么?”我勉強擠出幾絲微笑,拉著小珊穿過馬路,小珊的聲音差不多要被車流的喧囂聲掩蓋,“你媽和我談了。”這簡單的幾個字使我臉紅,我害臊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再見面,小珊已是快結婚的人
這兩年來,每當我想起和小珊分手的那一幕,都會哽咽。我對不起小珊,她體諒我,愛到深處能夠犧牲自我。
被父母的壓力擊潰,我放棄小珊,卻背負著痛失愛情的煎熬。這兩年,我嘗試著和別的女孩戀愛,任憑我怎么努力,卻都愛不起來。
直到小珊再次出現(xiàn)。2010年10月,一天早晨,我騎著自行車穿行在漢口路??吹揭粋€熟悉的身影,和一個男子手拉手,朝南大方向走去。
她是小珊!看到我,她很灑脫,要身邊的男子先走。不知是喜悅還是憂傷,我扶著自行車,都快要扶不住了,“你一直在南京?”“是啊,一直在。”小珊說,“你騎車去哪?”“無聊的時候,我喜歡騎自行車到處轉轉。”我說,“真巧,還以為這輩子見不到你了……”
“我死不了,哈哈,”小珊說,“你聽說有幾個小三陽會死的?”我低下頭,地上的樹葉四處飄動,我說,“他是……”“男朋友,我們要結婚了。”小珊說,“他是醫(yī)生,不嫌棄我。你怎么樣?”
“我還那樣,你好就行。”我說。小珊的手機響了,她接電話,我沉默。是她男朋友的電話,我聽出來了,我騎上自行車,招呼都沒打,疾馳而去。小珊喊我,我沒敢回頭。
(實習編輯:王玲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