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就是ST板塊上的等待

當我沉浸在生命里第一場愛情帶來的痛楚中，是木頭把我拉了出來。

木頭是一個很能給人信任感的人，他就是我曾經(jīng)最信任的人。

念大學的第一年，在一個傍晚，我跟他坐在老師居住區(qū)的山墻上面，那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我經(jīng)常坐在這里看著別人家里透出的昏黃燈光，汲取溫暖以慰籍想家的自己。那個傍晚，我居然很意外的跟木頭傾訴了我愛情中痛苦。在那個年齡的我看來，愛情是生命的一切，當時男朋友在家鄉(xiāng)復讀，我在進入大學的第一天就很負責的向所有人宣告：“我是名花有主了?！币驗檫@是我跟他之間的約定。在所有的人面前，我沉醉于甜甜的愛情中，好幸福的一個女孩。我從不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那段愛情一點點的瑕疵。事后很多年到現(xiàn)在，我仍然不明白我這樣一個堅強的人當時為何會對他那般傾訴心事。

也許是感慨于我對愛情的執(zhí)著與無助，在一段時間后，木頭送了一杯我最愛吃的冰激凌和一朵玫瑰給我。他把東西放在石桌上，然后塞給我一封信，表情很是奇怪的告訴我：“對不起，我喜歡你?！比缓笕鐾染团芰?。剩下我一個人坐在那個人來人往的過道旁邊就著昏暗的光一個字一個字摳著信上的內(nèi)容。等我摳完，天色已很暗，我想他大概不會回來找我了，我想大概是我的遭遇讓他同情了，我想大概他把這種同情當作愛了。所以，我把信撕了，把花掰了一片一片放在冰激凌里面，作成一個美麗的花朵。我想如果他回到這里，也許他會明白我的意思：我愛的不是他，我把他的愛情保留在這里，以后他會有更美好的愛情。后來木頭告訴我，他跑去了那面山墻上，折回來看到我留下的東西，他說那看上去像是一件藝術(shù)品；顯然他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這發(fā)生在大學的第一年，第二年，我男朋友考到了這個城市，我們的學校相隔很近。從他來了以后，木頭就斷絕了跟我的一切聯(lián)系，雖然我們每天在同一個教室上課，但他再也不理我了，而我也覺得這樣對于他挺好的。

到了畢業(yè)的那一年，我的男朋友跟我的感情出現(xiàn)了危機，積累了很久的痛苦像火熱的巖漿一樣貼身灼燒著我。我感覺激情迅速的被耗盡，連帶包括我的美麗愛情夢想。終于有一天，在我與男朋友的紀念日里，他親口告訴我：他有了新的戀人。我毫無防備、措手不及，那種純粹的心痛如黃河決堤鋪天蓋地；是木頭把我從痛苦中拉了出來。在他那里，我體驗到溫吞吞的愛的包圍，好溫暖好塌實。此后的幾年，我跟木頭同居在一起，我們相互挾持走過了初入社會一段艱難的時光。

木頭對我很好，給了我這個世界上最呵護的寵愛。我知道我做的不好，我愛對他嬌縱的使性子，愛霸道的要他服從我的領(lǐng)導。但是我也竭盡全力過好跟他一起的每一天，無論愛與不愛，他在我心中越來越重要。我從不去在我跟他之間尋找激烈愛情的味道，我跟木頭之間的味道像是渾濁都市里的清新空氣。我只想我們都能好好的工作，取得成就，好好的把我們的小日子進行到底，因為在他身邊，我已經(jīng)感覺找到了我要的幸福。

然而，上帝還是為我這唯一擁有的財富安排了考驗。

首先木頭的父母介入了我們的生活，他們只有一個兒子，他們來到我和木頭生活的城市定居。古今中外，母親總是對兒子百般呵護的女人心存芥蒂的。我跟木頭母親的相處出現(xiàn)了矛盾。我不愿意與她家針鋒相對，不愿意自己受到委屈，也不愿意為木頭的生活制造煩惱，我深知他身在其中的尷尬與無奈。在我覺得雙方不具備溝通的基礎(chǔ)時，我讓木頭回家住，自己搬出來獨居。在剛搬出來的那幾天，我眷戀他的懷抱和跟他在一起過家庭生活的愜意。于是，我要求他在我身邊陪我，而這造成了我與他家庭矛盾的激化，他的母親因為氣憤和傷心而寢食難安。我想了很久，我決定或許木頭去外地工作是最好的解決方法，逃避麻煩是人的本能吧。于是，木頭選擇了一份廣州的工作，一個月以后，木頭去了武漢。

第二個考驗來自我的家庭。我的母親是個非常要強的人，出生小康家庭，即便是在中國三年困難時期，她也過著能夠衣食豐足的生活；她在上山下鄉(xiāng)的時候認識了我父親。我的父親是標準的農(nóng)民的兒子，念書到小學二年級自己出來闖蕩，在我母親工作的礦山找到了一份下礦井的工作。我看過我父親的照片，年輕時候是非常帥的；但是最吸引我母親的可能還是他的好學。這一點是我自己分析得出來的結(jié)論。因為我的父親我十歲的時候，已經(jīng)從一個普通的礦工發(fā)展到了選礦部的廠長。我也在一個衣食無憂的家庭長大，小時候母親把每天買菜剩下的零錢放在一個小盒子里面，我每天可以根據(jù)自己的需要從那里面拿零用錢，買很多零食和小玩意。直到現(xiàn)在我都想，我大手大腳花錢和愛淘小玩意的毛病就是從那時候養(yǎng)成的。后來，在中國國企改制，我父親和母親工作的單位都破產(chǎn)了。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金錢的重要，我想對于出生在大鍋飯時期的父母大概也是第一次。父母閑在家里，雖然生活不至于窘迫，但是沒有工作的生活帶給他們很沉重的憂慮，尤其是我的父親，他有很強烈的做為男人的責任感，每天晚飯后他就會靠著躺椅在樓頂上坐到深夜，一晚又一晚。我知道他們所想的，僅靠以前的積蓄無以抵抗快速發(fā)展的經(jīng)濟帶來的物價飛漲。那時我念初中，我看著父母的憂慮，我把人生目標由做一名教師改為做一個成功的商人。

后來，我父親走上經(jīng)商的道路，做著他開礦的老本行，我母親則在家里專注于對我的教育。我的思想受母親的影響很大。我母親在年輕的時候非常風光，參加工作時做過播音員做過財務(wù)經(jīng)理，去過很多地方；我偶爾從她的朋友那里聽到她曾經(jīng)的輝煌，我一直想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使她現(xiàn)在生活的如此平凡。但是現(xiàn)在的平凡生活卻絲毫沒有使她的思想變得平庸。我知道，她對我父親是不太滿意的，因為我父親出生農(nóng)村，對生活的要求僅僅是衣食無憂即可；而我母親，按照馬斯洛的觀點，已經(jīng)到了需要社會尊重這一層次，在生活在我們那個小縣城的他們那個年代的人中，她是我看到要求最高的一位。偏偏她年輕時候一時沖動選擇的對象是我父親，我常常聽到母親憤憤不平的感慨，在她曾經(jīng)一塊長大的伙伴中，大概她是嫁的最差的。或許她與我父親的結(jié)合唯一能夠給他的安慰就是生下了我這么一個聰明伶俐的女兒，所以她把“出人頭地”期望放在我的身上。而在她的心中，一個六個月就能夠說話、走路，一歲能夠背出唐詩的女兒是有足夠的智商做出帶給她榮耀的成就的。甚至于在我大學畢業(yè)時，我的父親要求我會家鄉(xiāng)發(fā)展，而我的母親幾次提出要求我這個弱女子到大西部去發(fā)展，說是國家政策支持中機會多多；尤其是在我擇偶的問題上，我父親要求我找一個能夠理解自己的，而我母親嚴正警告我，找一個男朋友有沒有錢無所謂，一定要找一個高干子弟。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不敢把木頭介紹給我父母，因為我知道以現(xiàn)在他的情況必然是要遭到拒絕和反對。何況連我自己的工作目前也只能讓我自己生活舒適卻遠遠達不到讓他們榮耀的層次。

所以我跟木頭的生活中，我經(jīng)常給他事業(yè)的壓力，我要我跟他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取得大的發(fā)展，我完成我對父母的責任，他取得我父母的認同，然后幸幸福福的一起生活。然而，我家庭的考驗來自于天降橫禍。

在木頭去外地工作的第一月，我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長了一個很大的瘤子。在住院的前幾天正好是五一長假，我的母親陪我外婆來我住的城市游玩。我壓抑著內(nèi)心巨大的恐慌一邊自己安排住院事宜一邊陪著她們玩，到我住院前兩天才告訴我母親這個消息?；蛟S是我的行為讓他們覺得我成熟了，在手術(shù)后我回家過生日的那段時間，他們第一次跟我談了很多人生的問題。

那天我先是跟母親到了我父親的礦上，我看到我父親在礦上艱苦的居住環(huán)境還有那個陰風涼涼的深入地下一千米的深洞，我父親必須每天下礦視察一邊，我想在那下面空氣一定非常稀薄與混濁，一定非常難受。然后在晚上他們跟我的談話中，很多我曾經(jīng)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釋。

我的母親告訴我：在我剛剛出生的時候身體非常非常差，幾乎所有的人都告訴她這個嬰兒是養(yǎng)不活的；但是她沒有放棄我，一個月不眠不休的全力照顧，我終于活下來了，在我生命的前二十幾年我還初出奇的健康。

我剛出生，父親是不喜歡我的，他想再要一個兒子，母親說我就只生這一個孩子，全心全力的培養(yǎng)他，她以后絕不會比男孩差；當時父親在優(yōu)秀的母親面前總是矮一截的，所以后來在我屢屢創(chuàng)造的神童奇跡作用下，父親也愛我了。

在我念小學之前他們在很遙遠的一個礦山工作，我被寄養(yǎng)在外婆家，有一次母親來看我，大概是淘氣的我剛跟別人打完架，身上一片狼藉，母親說她當時就掉淚了；回到礦山就打了調(diào)動報告，要求調(diào)回縣城，當時她是那個礦山的財務(wù)經(jīng)理，馬上可以轉(zhuǎn)為正式的國家干部，而她回到縣城只能做一個普通工人；但是母親非常堅決也沒有猶豫，憑借領(lǐng)導對她的器重調(diào)令不到一個月就辦好了，從此母親成了一個普通的工人，精心的照顧我。

有一年，我母親全身的淋巴節(jié)腫大，西醫(yī)查不出原因并且拒絕做治療，母親以為她就要死了，但是她沒有驚動任何人，換用中藥做治療；因為那一年那個時間，我就要中考了。也許上帝感動于她的堅韌與偉大，母親的病在喝了一個月中藥后，被治愈了。時隔多年，我與父親都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我很記得我們當時的表情：很凝重的敬佩！我第一次從母親身上感受到了力量，有這么優(yōu)良的遺傳基因，我應(yīng)該是不平凡的吧。

而父親講述的內(nèi)容很簡單，從他下崗的那一年起經(jīng)商的艱難，在各個城市，中國的最南端到最北端；我從未想到他是那么辛苦。我很心痛，望著漸漸老去的雙親，感慨于他們一生的艱辛，要快速與工作上取得成就的想法充斥了我全身的每個血管；我決定重審自己，用百分百的時間作用于我的事業(yè)上。

我過完生日回來的時候，木頭已經(jīng)在武漢工作一段時間了。我沒有細細的跟他講述我思想的變化，開始花大量的時間與城市中業(yè)界人士的接觸和尋找機會。我只告訴他：我們各自用兩年時間發(fā)展我們的事業(yè)，或許在這一段時間我們的溫存會少一點，但是絕對不會改變我跟他之間的感情。他也告訴我：他會全力對待自己的事業(yè)，甚至他告訴我：“明年我會很認真工作，可能對你會有忽略，我希望你能理解?！蔽蚁胨恢敝牢襾碜杂诩彝サ膲毫Γ抢斫馕业?。一直霸道的我沒有過多的考慮他的感受和想法，只希望他留給我足夠的施展空間。直到幾個月后，我明白這個社會是不會留給我這個剛出社會的女孩太好的機會的，一切還得扎扎實實從頭做起。我決定潛下心來，認真地進行技能培訓，終于有一天我覺得自己做出的方案無論從形式還是實質(zhì)上都取得了長足進步，更取得了整個公司的認同。

在一個加班到深夜一點的晚上，我吹著了冷風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我跟木頭曾經(jīng)居住過的那個溫馨的小窩，孤獨和寒冷的感覺因為回憶而愈顯囂張。我拿起電話撥通木頭的電話，電話通了，“喂――――”一個女子的聲音，我心頭一緊，我應(yīng)該沒有聽錯。緊接著木頭接起了電話，我壓抑了心頭的疑慮，告訴他：“我才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倍唵蔚亩摵图庇诮Y(jié)束電話的說話方式驗證了我的猜想。等我回到家中，再打過去過去他的電話已是關(guān)機。那天晚上我第二次感到了感情和人性的殘酷，我一夜未眠跑到了那個小窩的樓下，我想著曾經(jīng)那么愛我的木頭，想著才兩個月前他對我的承諾，想著他現(xiàn)在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也想著希望這一切都不會是真的。

天亮以后，我到了公司，終于打通了木頭的電話，他告訴我：“今天是我認識一個女孩的第6天。”如果說堅強是有具體定義的，我想那一瞬我體驗到了，是一把刀慢條斯理的在你心臟里劃著“殘忍”兩字時，你要忍痛提起呼吸的勇氣數(shù)著筆畫。我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手上的回形針幫我釋放著心靈的痛楚；我慢慢地跟他溝通著，企圖找到原因和希望，但是木頭變了，他把心思隱藏的很深，只是告訴我：我對他的冷漠讓他覺得我已經(jīng)不要他了，所以他找到一個女孩以幫助忘記我。

我想過程沒那么簡單，但是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我想回到三年前那般無措，一輛疾駛的火車前方突然丟失了鐵軌。我不知道他是否尋找到了真正的愛情，他現(xiàn)在是幸福的嗎？我想要他回來，但是我不敢，甚至不敢有過多的表露自己的痛苦，我在反復中掙扎。我不很偉大的說自己是不愿意帶給他們傷害，只是我想如果他們是真正幸福的，或許這輩子月老的紅線拴著他們兩人的。我感覺一個人面對了廣袤戈壁，心里空蕩蕩的發(fā)慌，不知要往哪里走去。

一直到五一長假，我與木頭的一次見面，我終于明白了事情的始終。在木頭以為我不再理他的那段時間，他選擇了在網(wǎng)絡(luò)上尋找一夜情以麻痹自己。木頭說是那個女孩，自稱是一杯茉莉花茶的女孩把她拉了出來。當時那個女孩有一個預備結(jié)婚的男友，為了他女孩跟男友分手，結(jié)束自己原本的工作，與木頭同居在一起。我對于木頭尋找一夜情的作為十分心痛與失望，我痛恨木頭對我的不坦白；但是說實話，我很感激那杯花茶，把木頭從邊緣拉了回來。他們在網(wǎng)上有一篇紀實小說《我們的愛正在進行時》，上面記錄了他們愛情的開始。我看了，那個女孩2歲，就像我最初一般把愛情看作整個生命的意義。文章雖然不現(xiàn)文采倒也情真意切，只是我也不明白為何一個即將結(jié)婚的女孩還能夠那么主動的去接近木頭，我更不明白一個做著體力勞動工作，2歲還會經(jīng)常上通宵網(wǎng)老天，完全不見內(nèi)涵的女孩何以取得木頭的親睞，或許她的可愛之處是我沒有看到的。但是我一直不能說服自己，我了解的木頭他所需要的會是這樣一個女孩。

然而，上帝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為我安排了一片可遠望到的梅林。在那次我與木頭溝通中，他居然告訴我：他說他希望自己能夠在這兩年里面認真工作，希望我在6年生日之前不要結(jié)婚。他會選擇先讓女孩找一份出差外地的工作，這樣淡化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這是他要我等待的訊號嗎？打心底里，我愿意等待，我有時間、有精力，也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去等待那一天的到來。但是，我不得不考慮另外一個更為嚴重的問題。對于那個2歲的沒有事業(yè)抱負的女孩，木頭會是他選定的一生的依靠吧。我們都已是成年人，責任對于我們不僅僅是一個名詞而已。在他們相處兩年以后，或許到了那一天，木頭會告訴我：“對不起，她不能沒有我。你自己保重吧?！钡侥且惶欤沂窃撡澰S木頭對于她高度的責任感還是指責木頭對于我殘酷的無情。那我又何必在兩年后去承受多一次的打擊與傷害。

最終，我決定妥協(xié)。如果真的可以那樣，我愿意等待他回來的那一天。我只有一個簡單的希望：在這個木頭的生日，也就是5月12號的時候，他能夠回來讓我陪他一起渡過。

木頭拒絕了我，他認為我在強迫他馬上跟他的茉莉花茶分手。他對我說：“欲速則不達?！逼鋵嵨业某踔灾皇菫榱藘赡旰蟮男腋Ｈ〉帽Ｕ隙眩绢^是一個很感性的人，太多的紀念日會為他們的愛情增加分量。當他們的愛情成為生活，我就只能成為過客，那我何不從現(xiàn)在起完全遺忘。我安慰自己：既然他們這樣網(wǎng)絡(luò)中的偶遇都能有愛情，我應(yīng)該也能再找到我的愛情吧！

我覺得木頭已經(jīng)變了，曾經(jīng)我跟他溝通是那么簡單的一件事情。那天，他居然覺得我無理取鬧；還有很多言語，是我曾經(jīng)說過的，他把它們還擊于我。是他體驗報復的快感嗎？心痛讓我無力，我不做出任何的回應(yīng)，我告訴木頭：“你變了！如果你讓我等待你，那么請你在12號那天回來；如果你不回來，我又何必再等下去。”

沒敢等到他的回答，我就匆匆下線了，但我心里有預感：對于改變了的木頭，自己像是ST板塊上的績差股，等待著退市摘牌的那一刻。只不過沒到最后那一刻，我仍盼神跡的出現(xiàn)。

最后，以一個故事以自勵：有一個小小的屎殼郎，推著一個糞球匆匆疾駛。突然一支帶刺的樹枝擋住了它的去路，樹枝上的刺扎進了糞球里面。屎殼郎用力推了好久，糞球無法移動；最后，它換了一個方向，糞球終于從刺上脫離出來可以繼續(xù)前進了。屎殼郎沒有歡呼雀躍也沒有停下來休息片刻，它繼續(xù)推著糞球走在前進的道路上。對于它，生活就是這樣，推的過去是生活，推不過去還是一樣生活。

人比動物多的，只不過是計較得失的智慧和感受痛苦的智慧而已。

對于我，生活也是這樣，得的生活，失亦是生活！

（責任編輯：zx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