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丈夫和熱烈情人間

辰星是個美麗的女人，言談中女人獨有的溫柔很吸引人，她說自己是個不夠安分的女人，為了憧憬中的浪漫激情，使自己掙扎于痛苦和快樂之間……沉溺于婚外情大學(xué)剛畢業(yè)那年，我分配進了一所職業(yè)中學(xué)。學(xué)校聯(lián)系了省某著名學(xué)府的一位年輕教授來講學(xué)，我負(fù)責(zé)接待。后來，我和這個南京來的人相愛了，這個人就是宏，但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訂婚了，我們就沒能在一起。宏很快走了，時間漸漸把這段愛戀埋入心靈深處。我后來也調(diào)動工作，結(jié)婚，生子。我以為從此將步入與其他人一樣的生活了，可對宏的牽掛卻如何也抹不去，我打聽一切關(guān)于宏的消息，走在大街上總期待著他的出現(xiàn)，尤其是當(dāng)愛情被油鹽醬醋消磨得平淡無奇時，更懷念與宏相處的那段日子，回憶模糊了瑣碎的小事，卻惟獨留下了純情，每一次微笑、每一個眼神，當(dāng)初也許并沒什么，可如今想來卻都成了愛的言語。有一段日子我?guī)缀跆焯焱砩蠅粢娝?，夢中的他一身瀟灑總在我期待的時候出現(xiàn)，卻總含著怨恨的眼光，有一次甚至夢見宏撫著我的肩頭哭了，而夢中的我總來不及表白――無力挽回。生活日復(fù)一日，1年過去了，就在思念被珍藏起來的時候，我到南京參加一次學(xué)術(shù)會議，意外地，在這個會上我重新見到了宏。在有限的機會里他告訴我，最初他一直在想方設(shè)法地與我聯(lián)系，直到聽說我結(jié)婚了。這次重逢就是一個導(dǎo)火索，點燃了一枚藏在心底1年的愛情炸彈?；氐郊依铮瑒傄簧习?，我就接到了宏的電話。我想，如果他不給我打，我也會給他打的。背負(fù)著道德的包袱，我們既愧疚又歡喜地重新走到了一起。有些話，是不用說我就明白的，和他在一起，我只能生活在“黑暗”里，等候著他有空時的寵愛。但那時我真的好快樂，愛情總是讓人快樂，而他對我的寵愛和縱容，讓我整天沉浸在幸福之中，做一個只負(fù)責(zé)開心的小女人。雙面的生活很刺激，我想除去愛情的成分，可能很多人之所以甘冒風(fēng)險地踏入地下情，就是對這種強烈的刺激不能忘懷吧。不過，這樣的幸福極為短暫，彼此都有家庭，不可能經(jīng)常見面，所以我們多以電話、網(wǎng)絡(luò)傳情。很快我就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了。上著班，我會對自己笑，獨自一個人回味著電話里的那些甜言蜜語，這種戀愛必須是雙方都機會合適才行，所以我減少各種活動，經(jīng)常為他守候。因為我們的感情是不能暴露在陽光底下的，我們每次聯(lián)系都很小心。我跟朋友的交往也越來越少，我怕自己一時情緒沖動，克制不住就會將這一切說出來，但有的時候，很想說話，卻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世界上最無奈的事，就是在想訴說的時候卻找不到一雙可以傾聽的耳朵。平淡的婚姻我和丈夫結(jié)婚8年，他也算是個好丈夫，對我和孩子都好，總是盡量滿足我們母女的物質(zhì)需求，工作努力上進?？伤荒茉俳o我愛的激情了，我們已從愛侶變成伴侶，已從愛人變成親人，也許這樣的關(guān)系更堅固更持久。想當(dāng)年，我和丈夫恩愛甜蜜，現(xiàn)實生活把我們從神仙眷侶變成柴米夫妻，由激情洋溢變成平淡乏味。記得熱戀時，他去外地出差，一走就是數(shù)月，我們被相思折磨得死去活來，他差點為了見我而放棄工作。為解彼此的相思之苦，我們幾天一封情書，每封信都是數(shù)頁，我對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深有體會。我說，我想用家織的土布裝飾新家。那時，還沒有買車，丈夫一大早起床，顧不上吃飯，坐上長途汽車就走了，晚上風(fēng)塵仆仆地捧著一大捆布，交到我手里之后，立刻撲到飯桌上大吃起來。我捧著布，眼里閃著淚花，更堅定了我“執(zhí)子之手，與之偕老”的決心。孩子的出生讓年輕的我們措手不及，婆媳間的摩擦更讓丈夫左右為難。我們昔日的激情如高漲的潮水，一點一點地退卻……我的心撲在年幼的孩子身上，他也把心思放在工作上。我們各忙各的，倒也相安無事。孩子一天天地長大，我漸漸輕松起來，婆婆也回自己家了，我以為我們又可以像以前那樣相親相愛了。但令我驚訝的是，我們之間竟變得生疏起來。晚上，我們沉默得如兩堵墻，沒滋沒味地看著電視，我們從過去的無話不談，變成無話可談。兩個人之間雖然“相敬如賓”，但傳達(dá)的卻是掩飾不住的冷漠。我做了很多努力，也沒改變我們夫妻的平淡生活。丈夫是把我當(dāng)作寵物來看待，他對我的愛就是讓我隨心所欲地生活，但過于順利的生活與平淡乏味是相伴始終的。我不想情感走私，但我實在拒絕不了激情的誘惑。我知道不應(yīng)該，但身體和靈魂有時像不是一體的。靈魂出軌了，身體就是守住了，又有什么意義呢？激情后的冷靜愈是熱烈的愛，就愈是有退潮的感覺，這一天遲早要來。而且事情要有開始，也總要有結(jié)尾。卿卿我我之后，未來的問題尖銳地擺在我和宏面前。我們就像大棚里的蔬菜見不得自然的陽光，也呼吸不到健康的空氣。從這樣的地下情感中，我得到了幸福，更有刺激、罪惡感、沒有盡頭的疲憊和自己撫摸自己的痛苦。我以為我找到了最理想的生活狀態(tài)，從丈夫那里，我享有婚姻的名分和安全，從情人那里我得到激情和浪漫。然而，隨著激情從峰尖向峰谷的滑落，我才發(fā)現(xiàn)安全受到了莫大的威脅。安全如果沒有了，激情和浪漫也不像以前那么吸引我了。在這種狀態(tài)下，我沒有心思工作，雖然沒出過什么大錯，但我擔(dān)心這是遲早會到來的結(jié)果；我沒心情收拾家，家里的邊邊角角悄然落滿了灰塵；我拿不起精神來照顧孩子，孩子在幼兒園的表現(xiàn)一直不理想，但我這個做母親的卻把精力放在一個與孩子毫不相干的人身上。我和宏約會時，我很少提他的妻子，這是一個讓我既嫉妒又羨慕的女人，光明正大地?fù)碛形蚁霌碛械哪腥?，而我卻只躲在灰暗的角落里等著他的寵愛。同樣的，他也從不提起我的家庭。我曾經(jīng)悄悄地跑到他女兒讀書的學(xué)校，想看看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是怎么樣的，在如愿以償之后我卻天天被噩夢折磨。他妻子看來溫柔又可親，女兒漂亮又聰慧。面對我自己的女兒時，孩子那雙清澈透明的眸子總是讓我心痛到不能自持，深深的負(fù)罪感無盡頭地纏繞著我。我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再繼續(xù)往前走下去，我會毀了我自己，會毀了兩個正常的家庭，但我卻無法讓自己放手。分手的決心也曾下過無數(shù)次，但所有的話語總在聽到他溫柔的聲音時消散無蹤。有時，我會罵自己的軟弱，但在現(xiàn)實面前，一切都顯得那么無力。我常常覺得很累，但不是身體的累，那是一種來自于心靈的累，一種驅(qū)之不去的悲涼。我恨自己，恨自己分享了別人的丈夫，我恨自己的不能自拔。那種離開他的想法一天一天地強烈，但卻又一次次地被推翻。雖然我覺得痛苦、難受，但，這又能怪誰呢？只怪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我苦笑，真是寧愿自己是個鄉(xiāng)野村婦，大字不識幾個，生個孩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炊煙裊裊時在門邊守著孩子背著小書包蹦蹦跳跳放學(xué)，等揎袖擼臂的男人勞作歸家，那時候的煩惱也許只會是莊稼地里的收成如何，或者丈夫孩子的衣服該不該添置和縫補……但我不是。有的時候，望著窗外的天，就會默默地流淚，每天都小心翼翼地生活著，快樂于我已成為一種夢想，只在偶爾的時候光臨我的心底，更多的是自責(zé)和心靈深處的孤寂。城市的天空渾濁而灰暗，我的生活看不到一絲陽光。這樣的日子，我不知道，還有多久。

（責(zé)任編輯：zxwq）